Translated from English by Nicole Huang for the the 3rd Biannual Sophian Translations Issue
作者:Trouble in Paradise Pond
翻譯:Nicole Huang
我的上一段感情是在疫情開始前幾個月結束的。在我正決定要重返情場時,我反而突然無處可投。但現在,正當這「史前無例的時刻」的理由不再適用時,我被迫面對了殘酷的現實。如果我還想要和人交往,我必須做出這件難以想像的事:約會。
雖然我很想做個九零年代浪漫喜劇電影裡,無法被拘束、冷酷又神秘的曖昧對象,保持淡定一直都不是我的強項。疫情剛開始的時候,我痛苦地暗戀了一個朋友(我們酷兒之間,誰不曾這樣)。而在春季返回史密斯以後,我又試著下載Tinder以重啟自我。
每次約會前,我的大腦總是快速運轉,想像著等會該說些什麼、該問些什麼問題。事後,我會在腦中重新播放當初所有我希望以不同方式說的事情,或者擔心自己是否有出糗或顯得尷尬的時刻。 我又發現一個現象:當我和其他女人約會時,我們會花好幾個小時以聊天拖時間,或者肩並肩,毫無肢體接觸地看電影。我們都害怕踏處第一步。最後,什麼也不會發生,而我在回家的路上總是自怨自艾。
今年夏天,我確實設法找了幾個有趣的砲友。不過,我不確定大家是否認為和兩位前任上床並且分別和他們一起出去吃晚餐、爬山、和在海邊散步是挺「隨性」的事呢? 我也和一位不知道我姓什麼的男生醉後親熱,以滿足我的辣妹情節;但隔天我在開車回家的路上,我說服了自己我應該告訴他我多麽喜歡他的笑聲,然後計畫下次邀請他出去約會(這並沒有發生,因為他不回我訊息了)。
經過這些實驗,我發現我從來不是這種隨心所欲,「誰需要標籤|的大學生。我認命了,我真正想要的是浪漫。
交友帶著許多的未知—怎麼知道誰才是對的人呢?然而,當你擔心著他對你的看法時,你要怎麼專注於這件事呢?當你有了「直覺」時,你要怎麼知道你不只是投射自己的理想在他人身上呢?
今年秋天,在我穩定地接受心理治療和來士普處方簽後,我對躍入情場之池(至少爬進淺水的那端)更加有把握,不讓它影響我的整個心情。最近,我和一位朋友和她的男性友人出去玩,事後我決定傳簡訊邀請他出去約會。雖然這個邀約伴隨著許多痛苦地熟悉的焦慮, 我驚訝地發現這對我的一天其實沒有什麼影響。就在幾個月前,這必定足以說服我自己我有著什麼致命的缺點。
雖然這聽起來像是一個敘事混亂的故事的悲傷結局,我選擇將它看作勝利。一個人在浪漫和性關係的方面拒絕了我,而我卻感到…不為所動?這給了我信心,或許我能夠持續不把被拒絕當作針對我的人格攻擊。若我能把這個心態套用至生活的其他面向,那就是個巨大的勝利。因為在二十出頭的時候,不被接二連三地拒絕,那還算什麼呢?